例えばの話

第三十一夜

籌碼。

二宮正與草彅隔著一張小木桌對坐著，無視著在自己對面仍被捆綁著的大野的怒吼阻止，二宮只是平靜的看著草彅熟練的磋著牌。

“我的父親，”草彅一邊慢慢的把玩著手中屬於二宮的牌，一邊說，“是個賭徒，曾經。”

“從小就被他逼著學下很多的事情呢。。”草彅感嘆地說著，開始把牌發開，“希望，沒有退步好了。”

二宮看著草彅悠然的發著牌，當中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有出馬腳的嫌疑，二宮咬了咬牙，看了看一直都在看自己的大野，然後翻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兩張牌。

紅心Ａ，和桃花五，二宮心裏讀著，“再來。”總之，能拖延多少時間就拖延多久。

草彅拿起一張，再次的發牌；二宮瞄了一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的牌的草彅，那志在必得的模樣讓二宮撇了撇嘴。翻起牌，梅花五。

擡眼，二宮咬了咬唇，看了看在草彅前絲毫沒動過的兩張牌，二宮身體顫抖了起來。

“怎樣？”草彅明知故問的問，“還要嗎？”

二宮擡頭，看了看草彅，然後見到大野慘白的臉神情綳緊的看著自己，伸出右手，把牌翻開，“二十一點。”

草彅沖二宮笑了一下，然後翻開自己的牌，黑桃Ａ和黑桃Ｋ，“二十一點，兩張牌，莊家勝。”

“看來，”草彅揚起了一抹假意的笑容，“這次是我贏了呢。”

二宮看著草彅拿起放在他手邊的槍，然後在手上轉動把玩著，”嗯。。那裏好呢。。”

“你！！”被綁在草彅身後的墻的大野用力的拉扯著捆綁著自己手腕的麻繩，激動的在草彅身後大吼道，“你要是敢動他我殺了你！！！”

碰的一聲，大野身體一震，看著草彅對著二宮放在桌上的右手射擊。

“－－－－呀－－－－！！！！！”二宮的哀鳴瞬間響遍了整個倉庫，只見他伸手握上的右手湧著鮮血，臉色也一瞬的蒼白了起來冒著冷汗。

“かず！！”

無視大野在自己背後的吼叫，草彅辦過二宮蒼白的臉看著自己，雙眼由於過分的疼痛的失去焦距，舉起槍往後對這大野，“還要玩嗎？不玩的話，他應該活不了多久。”

“要。”二宮看著草彅毫不猶豫，忍痛的回答。

“很好，”草彅甩開二宮的下巴，然後對他身邊的人命令道，“給他止血，太快死掉的話就不好玩了。”

在二宮身旁的男人拿起二宮受傷的手，然後用雙氧水一把的倒在那湧著血的傷口上；二宮咬著唇阻止自己發出呻吟，然後看著草彅把撲克牌推到自己面前。

“這次，到你來做莊好了。”

見草彅一臉看戯的瞄了瞄自己受傷的右手，二宮知道他絕對認爲自己勝在必得。伸出左手拿過牌，卻在草彅面前把拍弄散一地。

“哎，”草彅見狀，揚起了一個虛僞的笑容，“對不起呢，居然打掉了你的右手。”

二宮只是默默地用左手看似不熟練的把牌堆起來，然後在擡上，用著一手顯得艱難的磋著牌。草彅見狀更是大笑了出來，“沒關係你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哈哈！”

二宮咬著早已滲血的唇，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盡量地不去感覺右手正在被人粗暴止血下傳來的劇烈疼痛，用左手把磋好的牌再次的堆放在一曡，然後開始發牌。

草彅看著二宮笨拙地把分發了兩張牌在他面前，藐視般的笑了笑，然後拿起了那兩張牌看，紅心A和梅花Q，昂頭大笑了出來。把牌用力的翻開在扔還在為自己發著牌的二宮面前，“我想，連天都不打算幫你了！”

二宮瞄了瞄那兩張二十一點的牌，在放在自己左手旁的牌中再拿起了一張，放在已經擺放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張牌上，把他們翻開。

“所以，”二宮擡眼，雙眼所散發的光芒比起那蒼白滲汗的臉容顯得異常明亮，淺淺勾起的嘴角瞬間看出了自信，“記住魔術師，是製造幻象為生的。”

黑桃A和黑桃K。

二宮對因羞成怒的草彅揚起了一個勝利的微笑，“同樣兩張牌，莊家同花，勝。”

在黑色的紡車内，長瀨正在駕駛，生田坐在副駕駛座上，松本，相葉，澀谷和村上坐在后座，整架車内彌漫著沉重的氣氛。

相葉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在刺激昏過去以後仍在抖震著，咬了咬唇緊握著雙手，想要強逼自己的身體去忘記那剛剛才受到的傷害。

與相葉並肩坐著的松本，感覺到身邊的人傳來的顫抖；側過頭看了看低著頭緊握著雙手的相葉，那蒼白的側臉滲著冷汗，明顯的在壓抑著情緒。似乎是感覺到松本的視線，相葉原本咬著嘴唇的嘴，牽強的笑了笑，“我真的很討厭這副大驚小怪的身體哦。”

“你明明就可以不用那麽拼命的。“松本皺著眉，語氣也開始激動了起來，“你總是這樣，明明就不是自己的事，自己的錯，卻都只是獨自一人一力承擔！”說著伸手，抓起了相葉緊握著拳頭的手，“為什麽要像這樣勉強自己？！”

難得的見到松本激動的紅著眼，淚也在眼眶打轉，相葉有一瞬的愕然，卻感到抓住自己的手，同樣的顫抖著。

“呐，潤，”相葉看著松本抓住自己的手，眼神充滿了溫柔，“一直以來，我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在發作的時候給你們添麻煩,傷害你們。”

“明明那是我最不想要做的事，可是，我卻一直都沒有勇氣去面對那讓自己害怕的過去。”

相葉擡眼，看著松本的眼神散發著堅強，拿起松本另外一只手往自己顫抖著的胸膛探去，“這個身體的記憶，我可能還是無法駕駑；可是今天我發作的時間短了哦。”

“因爲，我擁有了和潤一樣，有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保護的東西。”相葉緊抓住松本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緊緊地仿佛想要抓緊什麽，“所以我得到了勇氣，去面對那不堪入目的過去。”

“我不想再一直接受著你和ニノ的保護給自己籍口逃避下去。”

松本看著相葉緊握著自己的手力度之大讓他手心發疼，然後對上了相葉的視線，這次，一如以往一樣，帶著慵懶與睿智的眼神再次出現在松本臉上，“。。這次，你可是欠我一筆。”

相葉帶著不可置信的喜悅笑容隨著松本彆扭的回答慢慢爬上了那蒼白的臉上，就在這時，在駕駛著的長瀨突然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那是翔！”在不遠處，在深田組實家的門口見到了幾個大男人把被捆綁著的櫻井擡進黑色的紡車内，長瀨才想睬油門衝過去，卻被在同時間想要過十字路口的車輛的響按撤停；長瀨用力的踩制動器換來了全車的人往前挫了一下。

就在長瀨能夠過馬路時，對面的深田的車已經發動開走；長瀨立刻的踩緊油門追上去。才一越過那深田組的門，就被車内玻璃破裂的聲音而嚇著；長瀨一手拿出槍拉下玻璃往射擊的人射去，而生田也拿出槍在把上半身探出窗外沖著那些源源不絕地從深田組實家的門衝出來攻擊他們的組員射回去。而這時，深田組的人也駕著車往他們的方向追過來。

由於剛剛一擊是打中了相葉身旁的窗戶，相葉的頭被松本按了下來，而松本拿出了藏在口袋内的瓶子，在村上與澀谷的掩護下沖著坐在自己身前的生田大吼道，“瞄準我丟出去的瓶子！！”然後一手把奶白色的鉄制壓縮瓶子往那班緊追在車后的人和車丟去；同時生田瞄準了那在晨曦下閃著光的瓶子一擊即中。

巨大的爆炸聲一下子劃破了清晨的寧靜，隨著爆破聲后彌漫在空中的火團粘附在追在他們身後的車與人之上，傳來了慘烈的哀鳴聲。這時松本在拿出了一瓶玻璃瓶，吻了吻一下瓶身，往那著火的車上丟去。才一碰到火，那瓶子就爆破了起來；那裝在瓶子裏的液體珠子在火焰的火紅照射下閃著詭異的紫色光彩，然後就像是連珠彈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爆裂開來。一聲巨響，身後的車一下子的也爆破開來，轟轟烈火與車的遺鉄堵塞在狹窄的馬路上，讓追在身後的人一時間無法前進。

“好了，”松本把懸挂在窗外的身體縮回車廂内，挑了挑眉看著車内除了生田和相葉以外的人驚訝的視線，悠然自得的說，“與其拖拖拉拉的，不如一次過轟烈的處理比較好吧？”

“你是故意假裝自己左手不行？！”草彅用力的踢著蜷縮在地上的二宮的肚子，兇狠的語氣與表情讓人害怕，“居然耍我！？”

“夠了！！”大野看著剛剛就被草彅一巴掌打在臉上而從座位上跌倒在地上的二宮被草彅用力的一腳又一腳的踢著，拼命拉扯著捆綁著自己手腕的繩子痛苦的沖著草彅大吼著想要他停止。

二宮艱難的吐出口中的血，擡眼望著草彅，“咳、。。你說過、我贏的話、咳！會放他走的。。”

草彅原本猙獰的臉孔一瞬間好像又發現了好玩的玩具一樣，“對了，你們可是有一腿的哦。。”，把二宮從地上拉了起來，伸手用力的扯開了他身上的襯衫，然後欺上二宮的身子。

“。。不要！”二宮虛弱的想要推開草彅，卻換來了一把掌。把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二宮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對著嘶吼著的大野，舔著那細膩的耳則，手也慢慢的探進去二宮對著大野大開的雙腿内。

“你放開他！！放開他！！”大野用力的激動憤怒的扯著捆綁著自己的繩子，雙手的血管都顯現了出來，血液也從那繩子下緩緩流下。

草彅對大野揚起貪婪的笑容，然後伸手把二宮的褲子連同内褲一把脫掉，強逼他對著大野長開大腿，在大野的面前把手指伸進二宮緊閉的密穴内。

“不！！“意識虛弱的二宮無力的掙扎著，卻被身後的草彅有力的阻止著；對上了大野忍痛看著自己被草彅侵犯的視線，二宮只能伸手無力的蓋上自己的臉，咽哽著道，“。。不。。不要看。。智。。”

“草彅先生，”這時站在草彅身邊的男人拿著電話，遞到仍在用手侵犯著二宮的草彅面前，“深田組長打來的。”

草彅瞄了瞄電話，一手用力的把衣衫不整的二宮甩到地上，然後接過電話。剛說了兩句后，只見草彅走到鐵柵前，按下開鐵柵的按鈕，鐵柵應聲打開后，一輛黑色的紡車駕駛進貨艙内。

紡車的門被打了開來，只見一個男人被粗暴的從車内丟到地上，然後其它的人也跟著踏出車外。

瀧澤在得到了深田示意后，把櫻井嘴上的牛皮膠紙撕開，櫻井喘著氣看了看綁在墻上的慢身傷痕的大野和倒臥在一角只穿著骯髒襯衫的二宮，咬牙的擡眼瞪著深田，“把他們放了。”

深田瞄了瞄被綁在墻上的大野，草彅這是皺著眉頭的對深田說，“我的氣可是還未下，不可以那麽早就放了他們。”

深田對身旁的瀧澤攤開手，瀧澤就遞上了手槍。櫻井見狀大聲地對著背對著她的深田大吼，“你的對象是我！！別傷害他們！！”

“對！把他們干掉也好！”草彅見深田拿過瀧澤遞上的槍，“雖然我還是有點不忿喇。”

碰的一聲，草彅驚訝的按著自己的肚子，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從自己肚子湧出的鮮血，瞪大眼，草彅艱難的吐出話語，“你、你、為。。什麽？”

深田只是藐視著倒在地上瞪著自己的草彅，然後厭惡的道，“太吵了，而且還做不到半點事卻知道得太多。”轉過頭，深田示意瀧澤把被捆綁著坐在地上的櫻井帶到大野旁邊的墻上，同樣的捆綁著他。然後深田大步的走到櫻井身前，用槍口摩挲了一下櫻井的臉。

“你長得真像你媽哦，” 深田嘆息著，“她是個美人。”

“所以那個時候，你媽在我身下那哀求著的姿態，真的讓我很欲罷不能。”

聞言，櫻井雙眼瞬間睜大眼不能相信深田剛剛所說的話，深田只是繼續淡然卻帶著侮辱的道，“我一直都很想得到她，可是她卻只愛櫻井俊；所以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只好硬來了。”

“所以在你爸單人匹馬來救她的時候，我就順道把他也幹掉，再把那次大型販毒的事情推到死掉的他身上，一舉兩得。”深田那悠然的語氣就像是說著飯前話題一樣平淡。

“你。。你！！你這混蛋！！！！”櫻井的怒吼響遍了貨艙，那突如其來的真相，居然在這種狀況下公開。

深田一槍射到櫻井的大腿上，滿意地聽到他低聲呻吟了一聲，然後擡頭對上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恨，嗤之以鼻的道，“我是想不到事情會再次重演的，雖然這次引發事情的人不是我。”

深田一次又一次的用著槍柄打在櫻井臉上，溫吞的語氣卻讓人聼不出波瀾，“你覺得如果櫻井俊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同樣為了愚蠢的愛情而喪命的話，會怎樣？”

深田稍稍的停下打著櫻井臉的手，一腳踢上了櫻井的肚子，然後再用力的踩上櫻井被槍打中受傷的右腿，擧槍指著捆綁在櫻井身邊已經因失血過多而困難的喘著氣的大野，“他，也可以算是你害死的。”

“不！”櫻井擡頭，強硬的視線對上了深田戲謔的視線，“放過他們。”

“嗯？”深田裝作聼不清楚，探頭過去，“什麽？”

櫻井再次的說著，艱難的語氣懇求道，“放過他們，拜托你。”

“哈哈哈哈！！！”深田昂頭大笑，“居然連那懇求的語氣也跟當年你爸的語氣一樣哦！”

“瀧澤，”深田轉身，對上了瀧澤的視線，“既然鼎鼎大名的櫻井組長也這樣哀求我，就把他們放了吧！”

瀧澤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大野面前，無視大野對自己激動的怒吼，把捆綁著大野的繩子鬆開，大野應聲倒地。

“智，”在大野想要說什麽前，櫻井先開口命令道，“把二宮帶離這裡。”

對上了櫻井那認真的視線，大野轉頭看著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二宮，皺著眉頭咬唇艱難的點了點頭，一跛一跛的走到二宮前在瀧澤的幫忙下把他帶到緊閉的鐵柵前，按上了開關后，在鐵柵打開后跟著瀧澤往右邊的停車位上停泊的白色跑車走去。

看著原本消失在貨艙外的瀧澤再次踏入了貨艙后，那白色的跑車也緩慢的在瀧澤身後的東京灣港岸旁走過，才只有數秒的時間，那白色的車就在櫻井面前爆炸起來，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同樣在晨曦時份在無人駕駛的東京港對岸，長瀨一班人聽到一聲遠處傳來的爆炸聲，看到了在對岸閃過一瞬的花火，然後轟轟的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