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えばの話

第二十二夜

自不量力。

相葉只是記得，當長瀨說完以後，松本就從那緊閉的大門衝了進來，扯起了長瀨的衣領用力一拳的打在長瀨的臉上。

相葉只是記得，二宮阻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從后環著松本的肩臂，用力的扯著他。

相葉只是記得，松本紅著眼對著擦著淌血的嘴角的長瀨撕吼咒駡，和二宮冰冷的聲音響起叫長瀨離開。

可是，相葉不記得，自己的眼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流下來。

不記得，他是如何離開那混亂的場所，回到自己的房間。

也不想記得，那猶如把他的心撕裂開來一般，殘忍的要求。

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並沒有看到相葉歇斯底里的哭喊， 卻仿佛像是一切的力氣都被抽去一般，一絲表情上的變動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無聲地讓斗大的淚水淌下。二宮和松本見到后，都只是默不作聲的把安靜的相葉安置好回到他的房間，讓他平靜下來。

那晚以後的第二天，相葉表現得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挂著平常的笑容，照常工作。

身邊的人，包括松本和二宮在内，雖然不放心，還是由他自己處理自己的情緒。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可是，櫻井組的人，再也沒有出現在COWARD。

看著相葉這兩個月以來，每當聽到客人之間關於櫻井組與其它幾組的婚事的傳聞，都只是淡淡笑著離開，並沒有多作表示。也有喝醉了的顧客拉著相葉侮辱他說他被櫻井翔抛棄，說他跟錯了人；相葉還是挂著那職業性的笑容應酬著，然後等待搗亂的顧客被保安人員處理，而那些騷擾自己的人之後再遇到自己都會立馬慌張的轉身離開，還有人會對自己說以後不敢請不要傷害他之類的哀求話語，讓相葉除了無奈之如，還多了幾分莫名的憤怒。既然要離開自己，為什麽還要多管閒事？

所以，當因爲負責倒垃圾而在COWARD那幾乎沒有人去的暗黑通往天台的階梯上，看到相葉拿著烈酒喝著時，山下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心疼。隨便的把垃圾扔在地上， 山下快步的往相葉坐著的階梯走去，然後用力的一手搶走他正打算往自己嘴裏灌的烈酒酒瓶。

見相葉的臉因爲不勝酒力的關係而紅且發燙，雙眼迷離皺著眉看著自己，山下吸了一口氣，盡量以溫柔的語氣道，“別喝了。”

“呵呵。。”相葉笑了笑，然後摸了摸鼻子，“被發現了呐。”

山下見相葉似乎並沒有醉得失去自制力，心裏安心的舒了口氣，然後坐到相葉的身旁。只見相葉縮起身体，抱著雙腿，然後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凝視著某一點靜靜的發著呆。

“如果，”山下凝視著相葉帶著淡淡哀傷的則顔，玩笑的語氣卻聼得出話中的無奈，“我在這個時候告白，是不是很卑鄙？”

相葉身體一震，猛然的對上了山下的視線，只見山下對自己溫柔的笑著，雙眼卻是痛苦的情感，他伸手，輕柔的捧起了他的臉頰，對上那雙不知所措的瞳孔，堅定的說，“我，喜歡你。”

“喜歡很久，很久了。” 山下捧著相葉的手顫抖著，雙眼都是讓人心疼的真誠。閉上眼，山下額頭無力的抵在相葉的，顫抖著聲音說，”我就不行嗎？“

感到相葉伸手覆蓋在自己顫抖的雙手上，山下再次緩緩地長開眼睛；相葉漂亮的瞳孔内除了不捨以外，只是有更多的抱歉。山下明白的笑了笑，然後拉遠了他與相葉之間的距離。

“抱歉，”相葉緊抓著山下仍是停留在自己臉頰上的雙手，低頭愧疚的道，“我居然都沒有發現。”

山下看著相葉垂下的睫毛在微弱的燈光下扇動著，形成了語言都不能描述的美麗景象，山下只能無視内心那撕裂般的疼痛，把手從相葉的臉頰上移開。

“我其實早就應該放棄了，”山下搖了搖頭，沖著相葉強顏歡笑，“原本，我還在想爲什麽你會愛上了一個認識不久的人。”

“可是，需要理由的話，就不是愛情了。”

見山下低著頭若有所思的說著，相葉只能靜靜的聼著，良久，相葉牽起了一抹真摯的微笑，“山下君，謝謝你喜歡我。”

山下對相葉揚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說，“我會告白，大概是因爲想要弄清楚些什麽吧。”對上了相葉的視線，按著胸口，“這裡，如果不給與一個放棄的理由，會前進不了。”

相葉看著山下按著胸口的手，沉思著，喃喃笑著道，“放棄的。。理由嗎？”

“那，”相葉從階梯上站了起來，對山下伸出手，“希望那個理由，有好好的成爲你動力吧。”

山下聞言，點了點頭，伸出手回握上相葉的，苦笑道，“被甩了，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嗎？”

就算是睡眠時間，櫻井這兩個月來都不能夠好好一眠。每當自己才一躺下時，就一定會有那三個提親的女人的其中一個騎在自己身上作亂。好幾次真的差點用槍打爆了那些女人的頭顱，換來的是差點引發了黑道組團之間的戰爭。

自此以後，由於長瀨下令，說小姐們可以自由出入櫻井組，所以櫻井組的組員就算再不滿，都無法也不准有任何的怨言，要好好對待她們。

“喂！”就像現在，上戶淩瀨才剛進門，就對著無意中與她對上了視線的橫山大聲地呼喝道，“你剛剛是在盯著我的胸部看吧？！”

橫山驚訝的指著自己，然後望了望身邊的村上，“哈？！”

“對，”上戶大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掌的用力打在橫山的臉上，“你，看了吧？！”

橫山不可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無辜被打的臉，然後怒火沖冠的對上女人那得意的視線，可是由於長瀨所下的命令， 而只能站在那裏瞪著她忍氣吞聲。

“哼，”上戶見橫山紅著眼瞪著自己，卻不敢對自己有所動作，得意地拍了拍橫山被打紅了的臉，說，“就是嘛，如果你現在得罪了你將來的櫻井組夫人，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說罷，就大步的往通往櫻井房間的走廊走去。

才不夠幾秒鐘的時間，櫻井就從走廊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上戶和大野。匆匆的往櫻井組的大門走去。

“櫻井組長、”上戶快步的跟在櫻井身後，伸手想要拉著櫻井的手臂，可是才一踏出實家的門，槍聲伴隨著子彈一發打在上戶的手與櫻手臂之間。櫻井瞬間伸手進外套内拿出槍對著槍聲的方向發了好幾槍；而大野在門后推開了呆在門前的上戶，拿出槍護在櫻井身後。

槍聲繼續的持續著，在聽到門口傳來的槍聲時，其他的下屬都一把的湧到大門前去，而站在門前還不在狀況的上戶被推了出門外，跌坐在大門前面。

被在身邊胡亂掃射的子彈嚇得站不起來，一邊尖叫一邊的用爬行的方式爬到還在擧槍掃射的櫻井腳邊。

“櫻、櫻井、”伸手，上戶害怕的扯著櫻井的褲腳， 只見櫻井淡然的瞄了一下自己，掃射的動作仍是沒有停過。

感到櫻井有力的一手扯起自己，上戶本來是立刻的想要躲在櫻井身後，可是櫻井卻扯著她衣服的后領，然後把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同時地上戶的身邊擦出好幾次子彈的痕跡，而櫻井在上戶驚慌尖叫的同時在她身後穿過她耳邊礙事的長髮擧槍回射。一邊扯著哭喊著的上戶做為防護盾一邊的大步往自己的紡車走去，就在到達車門的同時，槍聲停下，而大野立馬的把到其中一個中槍倒地的敵人抓住，命令下屬們把他拿下審問。

櫻井隨手的把上戶扔在車門外的地上，上戶混身發抖癱軟般的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大聲對櫻井尖吼道，“你、你那是什麽意思？！想我死掉嗎？！”

櫻井聞言，冷淡的低眼看著上戶，“你不是想要成爲櫻井組的第一夫人嗎？”

“連用身體保護自己組長的意識也沒有，還想我指望你帶領我的組員？”

被櫻井的話著實的鄂得出不了聲，咬著唇支吾了好一陣子，而櫻井只是頭也不回的踏進車内。

大野也跟在櫻井之後，走到車門前時，往上戶撇了一眼，然後用腳把掉落在地上的槍掃到上戶膝蓋前，淡然的語氣聼得出他的恥笑，“沒有膽色的話，最少，也應該要隨身帶備著槍。”

說完，就彎身踏入車内，剩下惘然的上戶無力的坐在櫻井組門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