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えばの話

Forth Night-A piece of his story

相葉是在隱約的談話聲之中醒來的。

眨了眨有點乾澀的眼睛，相葉下意識地咕噥了一聲往身邊伸展了一下身體再打了個小呵欠，被子滑落在幼細的肌膚的時候才真正清醒了過來。

光裸的身體，讓他記起自己現在身処的地方。

他記得自己昨晚是睡在櫻井睡房裏諾大的沙發上的，怎麽醒來的時候居然是睡在這張巨型主人床上、而且衣服爲什麽不翼而飛了？！

「跟他說我沒有必要見他，他要不就接受那四千萬的保險費用，要不就讓我們全盤收購然後破產。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不會需要我從頭教你吧？」

相葉則頭看到櫻井同樣赤裸的健壯背部坐在床沿對著電話裏的人用冰冷的聲音說著威逼的説話，下意識地拉高了棉被掩蓋自己的身體抱著膝蓋，安靜地聼著櫻井那些對話。

「…神田，繼續糾纏下去你只會讓我覺得你辦事不力，你知道能力不足的人對我來説是沒有任何用途的吧？」

明明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年紀，可是那完全冷靜的態度，說出的話有著獨裁霸王的氣魄，讓人不得不由心害怕這個男生來。雖然被說這樣的話的對象不是自己，可是相葉不得不想，自己或許在被櫻井認定為沒有用途的時候，會否也得到這樣像要被丟掉的垃圾一樣的對待。

「我給你三個小時，給我我滿意的答案。」櫻井下了一個期限后，不等神田回應嚓一聲就挂了綫。看了看床頭櫃鈡上的時間，才快要早上七時，打算躺回床上補眠。可是才一轉身就看到相葉手足無措地拉著棉被卷縮了起來，小臉又紅又白尷尬地看著他，懦懦地說，「我沒有心要偷聽的……」

「比起這個，你偷上我的床我還沒有和你算賬。」櫻井看到相葉那像害怕被自己吃掉一樣的小動物模樣，心情的確愉快了很多，忍不住欺負他多一下。

「呃、嗯……對不起。」相葉知道自己睡迷糊有個很坏的習慣，就是怕冷的他會尋找溫暖的地方。可能沙發太冷了，而且又沒有他習慣了的抱枕……，「我以後不會了。」

「以後？」櫻井態度很挑釁，嘴角卻勾起了戯謔的弧度，「我有說過你以後都在我的房間睡覺嗎？」

看著相葉白皙的臉因爲自己的調侃而爬上更深的紅色，濕潤的杏眼卻不忿地瞪著他看，櫻井心裏就莫名地更暢快；床上這傢伙果然是自己見過最有趣的生物。

「以後也和我一起睡，不過要裸睡，我習慣了。」櫻井玩弄過癮后下了個命令，說真的昨晚睡到一半突然懷内鑽了一個人，從來沒有和人同床過夜的櫻井第一個想法是要把他踢開，可是看到那頭鬆軟的微卷黑髮還有清麗沉睡的臉容后，不知道爲什麽反而沒有抗拒感，還讓出懷抱讓懷裏的相葉把自己當作抱枕。

「……我睡沙發就好。」聼到要和櫻井兩人同床裸睡相葉就不願意地反對，「我只要偷偷回家拿點東西，就可以睡安穩了。」

「你認爲你的立場有和我談條件的空間嗎？」櫻井慵懶地則躺在床上撐著一邊腦袋，和慵懶態度完全不同的銳利眼神看得相葉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見相葉雖然不忿氣卻不再吭聲，櫻井又是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邊空出的床位，要他到自己懷内。

相葉狠狠地瞪了瞪櫻井一眼，咬著嘴巴不情不願地爬到櫻井身邊，離他還有一點距離的位置背著他則躺了下來。櫻井扯開相葉身上礙事的棉被后臂彎一撈就從后把人兒纖細的腰身撈入自己懷内，嚇得相葉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今天你去買點衣服，你舊的衣服太窮酸我不喜歡。」櫻井用嘴唇流連在相葉香嫩的后頸肌膚，低沉的聲音有著讓人迷戀上的磁性，「還有你住哪裏？」

「……我自己去就好了，行李之類的。」相葉細細的聲音在櫻井前面響起，好像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一樣。櫻井不喜歡自己的東西對自己有任何隱瞞，收緊了手臂沙啞的聲音滿是不容拒絕的語氣，「爲什麽？有什麽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嗎？」

相葉的沉默讓櫻井失去了耐性，拿過手機就撥號對著接通了的人說，「幫我找關於相葉雅紀這個人的資料，現在要。」

「你！不要！！！」相葉不可置信地轉身想要搶過櫻井的手機，可是被那雙大手一壓就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只能急得紅著眼眶憤恨地瞪著依然在等著電話裏回應的櫻井怒吼說，「你這個侵犯別人私人的混蛋！！！！」

「你要自己告訴我關於你自己的事情，還是要我把你過去連根拔起，自己選一個。」櫻井依舊拿著電話，這個時候電話裏傳來了一把男性的聲音隱約說著準備好了櫻井少爺，相葉之能夠顫抖著聲音說，「我、自己說……」

聞言櫻井就把電話挂掉，看著身下的人等著他的回復。相葉鬆開咬得要滲血的唇瓣猶豫了好久后垂下了眼眸說，「我沒有家，應該說我沒有真正的家。」

瞄了瞄櫻井，看他似乎還不滿意自己的答案，吞了口口水后艱難地繼續把自己難堪的過去說出口，「我親生父母五年前因爲意外而過身了，留下我和弟弟兩人，我們一直住在一個遠親的家裏。」

「我自己無所謂、可是弟弟他成績很好，我不想浪費了他的才能。所以我要賺好多的錢去供養他上好的高中和大學，還有把他帶離開那個‘家’。」

「所以就賣身了？」櫻井皺了皺眉頭，「能夠賺錢的地方好多，爲什麽要賣自己的身體？」

「你是大少爺，工作有多難找你當然不會知道。」相葉漂亮的杏眼帶著淚水，過去的艱辛他從來就不曾和別人提及過，一把往肚子裏塞，「我遠親他們，不讓我讀書，也不讓我找工作，因爲他們都想我留在家裏當免費傭人，把事務都給我做。因爲這樣我的時間表亂七八糟，連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都不願意聘請我。」

「我昨天出來，是抱著回不去那個‘家’的決心的。我要找有錢的人，誰也不要緊我需要錢，拿到那筆錢后就把我弟弟帶走，然後兩個人幸福地在某一個地方從頭開始。」

櫻井看著相葉落寞帶著眼淚的神態，心裏第一次有點莫名的抽痛，「…那你，是高中生嗎？」

「本來是高中二年生，不過現在我回不去了。」

突然櫻井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接聼后，態度變得有點不耐煩，「你今天起不上班了，就這樣。」說完，櫻井從相葉身上爬起來，往衣櫃位置走去。

「你這樣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了嗎？」相葉聽到櫻井剛才一句話就解雇了電話裏的某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那背影，「給他一個機會不可以嗎？」

「我給了他機會的，他自己無能。」櫻井穿上了襯衫，態度自如。

「那個人可能有家庭的，甚至有小孩子要養…或許他有原因的！」相葉殷切地提那個電話裏的陌生人求情，對於櫻井輕易就把別人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否定別人的能力的態度很不認同。

「商場裏沒有能力的人就是危及公司利益的人。」簡短一句，沒有作出繼續和相葉討論這件事情的意思。櫻井從錢包裏拿出一枚金卡，扔到床上，「今天你先去買點衣服，還有你喜歡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出來，處理你弟弟的事情。」

說完櫻井整理了一下儀容就筆直離開了房間，相葉茫然地看著床上的金卡，一股難受的感覺蜂擁而上。

「櫻井總經理，這份契約已經完事了。」神田在一看到櫻井踏入公司的瞬間，急不及待地把櫻井要的交到他手中，畢竟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妻子和房子要供，這份工作他不可以失去。

櫻井看了看契約的内容，滿意地把契約扔回神田的懷内，「今天起加籐不會再上班了，你處理他的事情，還有提我另外找一個秘書。」

「啊、是。」櫻井輕鬆的語氣好像加籐秘書只是替他工作了幾天的替班，實際上加籐他比神田在在綠櫻襍團工作更久，已經是資深的員工和秘書。可是帝王命令一下，他也沒有辦法吭聲。櫻井總經理比以前的上司更不近人情，雖然薪酧豐厚，可是為他工作的人都待不久。

神田看著一踏入公司就被一班人環繞著的櫻井的背影，搖頭嘆氣，說真的，他自己也應該可能要開始找另一份工作，一份比較通情達理的工作，而且也不用再受一個不懂天高地厚的高中生的氣。

相葉不習慣坐名貴的紡車，所以就算山田管家多加勸阻，他還是決定要自己走路到附近的商店買點衣服。

六本木的商店，相葉從來都沒有見過。很多有華麗牌子的店鋪，他都不明白那牌子的名字應該要怎麽說。

「GU..GUC..CI?」擡頭看著一間店鋪的牌子，不是很清楚那品牌是什麽，可是從外面看進去店子裏面空空的，就只有幾對鞋子，幾件衣服，幾個包包；讓相葉有點好奇地走了進去，心裏想著這麽一點東西就拿出來賣怎麽賺錢？

服務員一看到相葉，先是打量了一下他一身衣著。相葉身上沒有一件東西是超過500元日元，破爛的衣服顯得他窮酸極了。

「先生，那件衣服可以麻煩您不要隨便觸碰嗎？」服務員禮貌的態度說著看不起人的話，「很貴的。」

「啊、對不起。」相葉縮起了稍稍碰到了意見黑色西裝外套的手，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對鞋子也是，很貴的。」服務員在相葉想要走到塑膠模特兒身邊擺放著的鞋子前，就已經開口阻止，「應該說，這裡任何一件東西，我覺得先生你買不起。」

終于了解到服務員狗眼看人低的態度，相葉愣了愣后不忿地瞪了瞪服務員，最後轉身就離開了店鋪。

「可惡！凴什麽這樣一副看不起人的態度！」相葉怒氣沖沖地走在六本木的街道上，不過剛才無意中看到那件西裝上標簽上的好幾個零，相葉也知道自己買不起。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身邊光潔的櫥窗上反射著自己的倒影，的確，他並不屬於這裡。

嘆了口氣，相葉只能繼續留連在六本木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著。然而，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間超級市場……

美麗的杏眼瞬間就亮了起來，挽起手袖一副準備大戰的狀態，相葉舔了舔嘴巴大步往超級市場大門走去。

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回到家，櫻井就算在到達家的門口依然在對著電話分秒應對交待。山田管家和蓮嬸嬸一如以往在閣樓外的豪華大門等待著自己少爺的到來。

把山田今天一天接收到的文件和海外傳真拿到手上，快速地看著繼續和電話裏交代著分秒百萬上落的電話交易。看著看著，櫻井的視線在停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的時候劍眉抽了抽。

「……嗯，最遲的交易是今晚九時正，把我說過的數目投資進去。」談論到最後終于有所結論，櫻井把電話挂上后抽出那份讓他莫名的文件，擡頭看了看站在他椅子后的山田，「這是什麽？」

「回少爺，這是今天一天相葉先生在您給與的金卡上的洗費。」山田解釋著，禮貌地回答，「負責您財政的板本經理今天打電話來説發現您戶口上有可疑的洗費，以爲有人偷取了少爺您的信用卡附屬卡。」

「有什麽不同嗎？金額上。」櫻井從來就不知道自己信用卡上的限額，看著那張銀行報告單不明所以。

「少爺您金卡上的金額，根據您報告單上所寫的，少了四千三百六十五元正的日元。」山田解釋道。

「哈？四千、什麽？」櫻井聼到那少得從來就沒有聼過的金額，皺著眉頭重復道。

「四千三百六十五元正。」山田依舊保持一貫的管家風範，彙報說，「板本經理是因爲銀行上金額變動太少，所以才以爲有平民非法用您的附屬卡，還傳真了一列買賣記錄，在那張報告單后。」

櫻井翻開了下一頁，稍稍一看就把單張扔到臺上，「叫相葉出來。」

山田把本來在收拾房間的相葉帶到櫻井面前，看到櫻井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内疚地先行道歉，「對不起…我、用了好多錢……」

「那是因爲、這裡的超級市場的東西都好貴！我買了幾件内褲就已經三千多元了，我也選了比較便宜的牙刷和毛巾的…本來是打算乘電車到比較便宜的地方去買，可是電車站不讓我用金卡買票、我又忘記了帶錢包……」

看著櫻井的臉越來越黑，相葉含糊地自言自語幾句后慢慢地閉上嘴巴，又咬起嘴唇來。櫻井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口，說，「東西拿來給我看。」

相葉聞言趴塔地走回房間，然後拿著一袋塑膠袋把裏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瞄了瞄對面的翹著二郎腿的櫻井怯怯地說，「就這些啦……因爲真的好貴哦……」

看著桌子上幾條包裝好的CK内褲和一支牙刷，櫻井挑眉看著面前的相葉，說，「我不是叫你買衣服的嗎？你怎麽還穿著那身窮酸的衣服？我給你金卡你居然不給我用？」

櫻井以前的女人只要一給金卡，就一定會盡情揮霍，每每都被板本打電話來要自己允許某百萬數目的金額；然而因爲款項動用太少而讓板本懷疑，打電話來告知的狀況真的是第一次。

「用了啊！四千多元呐！！」相葉不忿地反駁著櫻井的質問，臉頰又開始因爲激動而紅了起來，「四千元夠我和弟弟用一個月了！而且我、我什麽都還沒有做…怎麽可以胡亂接受你的錢……」

聼到這個原因櫻井反而有點想笑，帶著一點無賴似的調侃說，「看你射精一次才值四千元，那被我上你打算打個什麽價錢？」

啪一聲，櫻井臉上就多了一個内褲包裝盒，相葉臉頰紅得像蝦子一樣生氣得對著櫻井怒吼，「你説話可以不要這麽露骨嗎！變態！！」

山田管家和蓮嬸嬸屏息看著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的自家少爺，心臟都幾乎要為相葉而跳出來； 再加上那句不尊敬的稱呼從相葉口中傳出，蓮嬸嬸幾乎要昏倒過去想要跑過去護著相葉這孩子。

「…你這傢伙！！」櫻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頭上仿佛長出角一樣怒火沖天地跑向相葉。被那麽可怕的鬼追著的相葉當然下意識拔腿就跑。

「不、對、對不起！！不要打我、啊！」碰一聲相葉就被壓粗暴地壓到客廳的墻上，衣服被用力一扯脖子就傳來了劇痛，「啊、疼！」

「不要咬、好、痛…」櫻井那無情的啃咬讓相葉紅了眼眶，雙手無力地拍打著櫻井的背，「嗯、好痛！」

在白皙的脖子印上要滲血的牙印后櫻井才放口，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要咬就是想要咬下去懲罰一下這個小傢伙，「還敢不敢往我扔東西？」

相葉委屈地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咬著嘴巴，一副被壞人欺負了的樣子。

「我說過不要咬嘴巴的吧？」壞人又一個命令；可憐的良民只有聽話的份，不過還是很不甘心地扁嘴瞪著櫻井，小孩子一樣純粹的眼眸閃著點點眼淚，看得櫻井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點心動了起來。

「也不准扁嘴。」

「那我可以干什麽啦！混蛋！！」相葉終于耐按不住櫻井的霸道，想要推開這個啃他脖子的可惡男人。

「嘴巴的用途，我今晚教你。」櫻井邪氣一笑，換來了相葉紅了的臉頰憤恨一瞪。

山田和蓮嬸嬸兩人對於自己少爺的態度很驚訝，不自覺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稍稍緩和地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