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えばの話

R.E.I 之4.2 ：困

櫻井看著二宮站在大野身邊，而大野在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和，筆。」大野突然伸手問二宮拿筆，二宮看了看櫻井，有點抗拒的樣子就是不太想接受大野的要求。

櫻井是不明白爲什麽二宮要用戒備的眼神看自己，打算在口袋裏拿出筆遞給大野時只見大野一把撈過二宮，在他和相葉面前深深的吻上。接吻的同時大野的手游走在二宮的胸口附近，很是煽情而且毫不介意有人在場。

就在櫻井想要移開突然親熱的兩人的視線時，一道暗藍色的光從大野觸碰著二宮心臟的位置浮現了出來，大野手一握伴隨著二宮淒美的呻吟聲，那道藍光就緊緊地被大野抓住，變成了一支金黃色的毛筆。

櫻井瞪大眼睛看著像是在變戲法的兩人，腦袋還來不及消化就看到大野用毛筆在喘著氣的二宮的脖子上一掃，一道血紅就這樣染上了那潔白的筆尖，而二宮潔白的頸項那應該有的傷口眨眼又愈合了起來，不留痕跡。

大野單手抱住晃忽的二宮另一只手在空中舞動著毛筆，藍色的光隨著那紅色的筆尖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句櫻井看不懂的句子，大野繼而說，「 尋。 」

一個字，那句閃耀著藍色光芒的句子就往銀幕上二宮找出的那條電腦程式趐去，消失在銀幕之中。

相葉見狀立刻的把櫻井拉離大野和二宮的範圍以外幾尺，神情凝重緊張。櫻井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只是聽到了二宮尖銳的哀鳴，他們兩人周圍旋繞著狂亂的風把客廳的紙張文件都卷了起來，而二宮的身體上被划傷了好幾道痕跡。

大野看到二宮身體上的傷，仍然是沒有表情但是接下來的聲調仿佛能夠看得到言語的黑暗，他說，「 扯掉，蛟斷。 」

才兩句，二宮身上的傷口好像對大野的話有反應一樣，流著的鮮血從傷口停留在空氣裏，一陣氣流碰的一聲血消失了，傷口也愈合了，再次的靜靜等待。

「 如果是關於為咒術犧牲的亡靈的話，是我負責的。 」這個時候相葉低聲的對這身邊的櫻井耳語，「 但是如果是對付還在實行的咒術的話，那就代表我們要應付的是咒術師本身，而大ちゃん就是最好的人選。 」

「 分裂、打開、取離。 」大野的語調平穩，卻有著窮追猛打步步進逼的氣場。每一個字都像是要撞入在場櫻井的耳鼓裏讓他心臟狠狠的跳動，而這個時候在大野和二宮身後的銀幕上的女生都靜止了下來，一動也不動。

「 那傢伙的式士無效了。 」大野說著把手上金黃色的筆便會暗藍色的光注入二宮的心臟位置。二宮倒吸了口氣的清醒了過來，然後惘然的看著大野，沙啞著聲音的說，「 智、那個人的式士，不是合法的。 」

大野點頭表示知道，就又再也不再出聲。二宮在淩亂的房間裏走到銀幕前，把大野之前寫的那句進入了銀幕的句子公式化從新的輸入了一遍，幾秒鐘的時間在地圖上出現了一個標點，二宮眯了眯眼睛，鎖定了目標說，「 找到你了。 」

櫻井和相葉兩人正根據著二宮的指示趕去犯人的所在地。原來犯人居然位于離他們不遠的簡陋住宅區。

「 他剛剛失去了式士，暫時不可能施咒了。這個時間對我們的受害人來說是最安全的時間。 」二宮看著地圖上屬於櫻井和相葉的位置的兩點，對著耳機說，「 我相信犯人不是真正的咒術師，只是冒牌的變態罷了。 」

「 他應該是在那裏找了一個普通人強逼他做自己的式士，好讓那個人為他承受他所施的法的後果。 」二宮說著，語氣很是憤怒，「 這種人，死有餘辜。 」

櫻井並不算是完全明白二宮的話，而相葉當然知道這一點，解釋說，「 大ちゃん他，不是一般的咒術師，他是比咒術師更厲害的，是位言靈；就是單單用言語的力量就能詛咒別人的人。每個言靈或是咒術師都不會單獨承受施咒后的後果的，所以都會有一名血液通融的式士來成爲盾牌和武器。ニノ就是大ちゃん的式士。 」

「 那，依照剛才二宮所說的，不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擁有式士？ 」櫻井不解的問道。

「 找到辦法轉移施咒后的後果並不代表承受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式士。沒有保護式士的能力卻只是讓別人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而自己逍遙愉快，那只是自私的行爲。 」二宮的聲音在耳際響了起來，「 你們前面就是了，十二樓一室，小心點、嘖，這傢伙的駭客名字還真讓人討厭。 」

「 所有式士或是咒術師都是駭客嗎？ 」櫻井站在大廈門前，看著密碼鍵盤必的一聲眼前的大門就傳來被打開的聲音，櫻井心裏想著認識這樣的人還真方便。

「 好的術士的話是的，畢竟詛咒的途徑太多了。 」二宮在櫻井的耳朵旁邊悠然的回答著，「 松崗兄說他已經派人埋伏在樓層周圍，等你們的訊號。 」

相葉兩人剩坐著電梯，當到達了十二樓的時候，眼前的門慢慢的打了開來，一個應該是那層的住客對這他們點了點頭的就進入了電梯，而櫻井和相葉踏出了電梯環視了一下走廊。

一室，在走廊的盡頭位置。

「 爲什麽你們不來，不是說你們來的話比較好？ 」櫻井對著耳機另一邊的二宮說話，二宮回答說，「 因爲接下來的不是我們能力範圍之内，他的那個‘式士’失效了，這麽短的時間是不可能作法去結合另一個式士的。 」

「 失效的意思是？ 」

「 要嘛就重傷，要嘛，就是死亡。 」二宮語氣平淡，描述出他們即將要見到的驚人場面。

那，大野不就用能力殺害了一個人………？

「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在咒術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宮並未有一絲的抱歉，有的是徹底的保護意味與信念，「 智他，或許你不相信，但是已經有手下留情了。 」

櫻井沒有説話，只是看了看身旁沉默著的相葉，突然想起這些人都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還比自己來得要小，卻背負著別人的生命，以及另一個世界的規條。

「 嗯、啊………。 」突然相葉卷縮起身體，顫抖得厲害，讓櫻井擔憂的扶著他，「 怎麽了？！ 」

「這個人、這個人………靈魂、嗯、不要！！」相葉臉色蒼白，惶恐的大吼著，視線也無法對焦一樣的游移著，「啊………啊！不、嗯！」

「冷靜點！喂！」櫻井緊張的抓住了相葉震抖得厲害的肩膀，逼他看著自己，「喂！看著我！！」

相葉被搖擺了幾下最後把慌亂的視線落在擔憂自己的櫻井身上，眼淚也就不停的落下。

「這個人、是怪物………」相葉搖著頭，像是無法承受腦海裏某一些影像的緊緊抓住櫻井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是個怪物………我們，不能夠就這樣進去………」

卡擦一聲，一室的門就打了開來，似乎在歡迎著兩位的到來一樣。相葉身體一震拉著櫻井惶恐的往後退，一股異常的臭味就這樣的從門裏飃到兩人的鼻子内。櫻井很清楚這種味道，是福馬林的味道。

下意識地把似乎已經知道在房間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很是害怕的相葉護在身後。綁架、咒術和福馬林，再怎樣樂觀的人也沒有可能在這種情況裏找到什麽美化效果。

櫻井慢慢的走到門前，然後伸手把門推開，只是在走廊上就已經是銹了的不知道屬於誰的斑斑血痕，一路伸延到黑暗的走廊盡頭。而那股福馬林的味道就更爲濃烈。

退開到安全範圍，櫻井抱住了被逼讀取了那些自己無法想象的驚慄場面的相葉，對著耳機的二宮說，「我們不可能進去了，叫松崗兄派人來吧。」

就在櫻井抱著精神綳緊正在皺褶眉頭想要把腦海裏的影像抛開的相葉等待著警察們的到來時，一室的房間裏突然有一聲很大的踫撞聲，隨之而來是女生微弱的哀求聲。

櫻井本能性是想要把相葉和自己帶離開那個地方，可是聽到女生哀求的聲音說著不要、不要的櫻井著實無法忽視，就在想要衝進去的時候二宮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快點離開那裏！！」

火紅色，像是字一樣的東西從門裏溜了出來，和與大野漂亮藍色不同扭曲而且頽廢暗啞。那些字在空氣中飃流了一陣子而櫻井也不斷的帶著相葉往後退，突然字像是認清了攻擊的對象一樣筆直的往櫻井衝過去。

「不要！！翔ちゃん！！」相葉瞪著眼睛看著字慢慢的糾纏在櫻井的脖子上，櫻井並未有感到任何不適但是很著急的問，「這是什麽！？」

「他要把你弄成是他的式士！」相葉慌張的說著，聼到耳機内二宮暫時消失了，沒有多加思考的一手抓住了那些文字說，「到我這裡來！！」

「你、」櫻井來不及阻止相葉的行動那些文字就消失在相葉的掌心裏，然後櫻井就聽到了在一室的門后一把聲音說，「印、淩遲。」

「啊啊啊啊-------------！！！！！！」相葉突然的睜大了眼睛張嘴尖叫，非常痛苦的滾落在地上，驚醒了很多在十二層的住客。這個時候警察終于到達了的把出來看過究竟的人群疏離現場，而櫻井則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變得不知所措的看著在地上突然出現了很多傷痕的相葉。

「冷靜，櫻井くん，」大野溫厚的聲音從兒機響了起來，讓櫻井混亂的腦袋瞬間變得沉靜，「進去一室，犯人不是真正的咒術師，他除了式士以外還需要工具施咒，把他手上的東西毀滅，那樣他就再也不能夠利用相葉了。」

櫻井聽到后立刻沖到一室内，只是瞬間就被室内的場景而弄得愕然。六個大型的福馬林玻璃箱，是被卷縮塞進去以致變形的其中六名受害人，標本似地靜靜的待在那裏。而其他七名受害者只是躺在地上，失去了生氣像是停屍房裏的屍體一樣安靜地躺在那裏，在她們旁邊分別是十三個小型的木箱，每個木箱都連接著一部照相機不斷的傳來啪擦………滋………啪擦的聲音。

「爲什麽你要妨礙我！？」一把沙啞得聼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在櫻井的左邊響起，櫻井猛然的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一個全身明顯被嚴重燒傷過的人，身形看起來的話應該是女人的人手上拿著一把刀，而在她身旁躺著一個全身是傷痕奄奄一息的女生。

「你爲什麽要妨礙我！！！」女人嘴巴因爲燒傷過分嚴重而沒有唇瓣，突出來的眼珠在暗黑的燈光下更瘋狂，「我只要這七個女孩都死掉了的話就能恢復美麗了！！！」

「他們的靈魂都會屬於我！永遠變成我美麗的糧食！！你！你爲什麽要妨礙我！！！」一聲尖銳的叫聲女人拿著手上的刀撲上去櫻井的身上，划傷了櫻井的臉頰。櫻井這個時候聽到了大野的聲音在從耳機傳了過來說，「把她手上的東西除掉！」

「是刀、來的！怎樣毀滅啊？！」

「你把它搶過來就行了！咒術用的工具一旦被第三者觸碰過就失去成效！」

櫻井聽到了后在心裏發誓以後都不會打女人的一腳把身上發瘋的女人踢開，擦了擦臉頰上傷口的血，對大野說，「早點說啊，她早就踫到我了，都有我的血在上面了。」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刀，見到刀身上是屬於櫻井的血，受到了很大打擊似的尖叫哭喊著，滾在地上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而這個時候警察們終于破門而入，也被公寓裏的景象嚇了一跳。

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空間滿滿的是分散到每個角落的血跡，地上是零散的奇怪工具和咒文，還有蠟燭，以及一些已經腐爛了的人類身體的某些零碎部分。櫻井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坐在一塊不知道是肉還是皮的東西上。

除了這十三個人，還有多少人曾經是這個瘋狂女人咒術上的犧牲品？

相葉這個時候也拖著因爲承受了女人那一道咒術而受傷的身體進入室内，看到那些腦海已經看過了甚至還更殘忍的景象也還是覺得難受，櫻井站了起來嚴肅的對著相葉說，「下次你再這樣亂來的話，我就到百慕達三角去。」

「………。你這是笑話嗎？」相葉被櫻井的話惹得發笑，沒有像剛才那樣那麽綳緊。

「我是認真的。」櫻井板著臉的看著相葉，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那裏好笑。相葉看了看那被醫護人員托出去似乎已經穩定了下來原本奄奄一息的女生，對著耳機說，「大ちゃん，那個式士沒事啊。」

「嗯。」大野簡單的一句回答，卻聼得出他松了口氣；二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這個白痴！你知道能力者承受的咒術的痛苦是一般人的好幾倍吧？！」

「啊哈哈~對不起對不起………」相葉呵呵的笑著走到正在打算把安靜躺著的七名女生用黑布袋包起的醫療人員処，對著他們說，「不要包起這幾個女生。」

醫療人員不解的移開了腳步，相葉走到那些在女生旁邊的箱子処，然後對著櫻井說，「翔ちゃん，可以幫我把這些相機都関掉嗎？」

櫻井點了點頭開始動作，每関掉一部相機它身邊的女孩就傳來了一聲到吸的呼吸聲。醫療人員也就立刻大聲說，「快點！我們這裡有生還者！！」

櫻井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漸漸清醒過來的女生，有幾個是非常虛弱但是的確是再次擁有生命。相葉走到剩餘六個的小木箱旁，神色凝重帶著哀傷，說，「照相機，可以用來捆綁靈魂的………不是有人說，捕足那瞬間扣人心魂的美感嗎？」

把那幾部在福馬林屍體玻璃箱上的木箱的相機也関掉，櫻井看著那六個在福馬林裏泡著的屍體，不禁有種或許那幾具屍體也會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張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