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えばの話

Fourteenth Night- A Lesson to Learn

「哥哥…哥哥！」

在夢游中的相葉被自己弟弟的聲音拉回來現實，眨了眨眼依舊不再狀況看著他發呆。裕介悄悄地嘆了口氣后走了過去把從剛才起就被自己哥哥無意識地重復搬運的空紙箱拿走，給了他另一個有東西的紙箱，「你的那個弄好了啦，來整理這個啦。」

「啊……啊。」相葉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那天從醫院走了出來后，山田管家就很急忙地跟了出來，兩人都找不到櫻井所以管家他很快地把櫻井家屬于相葉的東西包裝好，給了他。管家那抱歉的神情相葉依舊記得。可是也不怪他，畢竟過身了的老人遺願，對於山田管家來説是絕對要服從的。

那一天相葉就拿著之前給了弟弟的現金四處找住宿地點，終于在第二天在有點遠離市中心的地方找到一間破舊的公寓。房東太太不但沒有要看起來就知道未成年的相葉的監護人簽字，還說只要準時付房租就可以。公寓雖然破舊但是也有一個很小的站立式浴室，開放式的廚房、客廳和睡房合為一體，狹小不過相葉絕對不奢求。

那天他就立刻回去叔叔嬸嬸的家，不顧他們的閑言閒語和鄙視的目光，飛快地和弟弟把他們兩人少得可憐的東西收拾好后，就推著從魚店老闆那裏借來的推車把東西推到公寓。

來到這裡已經一個星期有多，還好是暑假，相葉有多點時間去處理搬屋的問題。每天和弟弟兩人走遍附近的垃圾場看看有沒有人丟棄依然尚好的家具，合適的話拿回來擦乾淨后用來當然他們的家具。當然有些東西還是要用錢來買，所以都會走遍東京找到最便宜的買回來。

相葉每天也會去找工作，可是畢竟沒有工作經驗，也是很難找到工作的。

還有就是，在心底裏，櫻井當時被人從醫院裏趕出來的背影，他無法忘記。

「哥哥，一會兒我們去澡堂洗澡吧~房東太太不是說了熱水還沒有弄好。」裕介笑著說著，把矮桌擦好后翻轉放好，「然後搞不好可以吃到燴番薯~」

「現在是夏天啦！那可是秋天的食物！」相葉終于被弟弟的話惹笑了，也把箱子裏的東西清理后拍了拍手站起來，「那我們把這裡的弄好后，就出發吧~然後去買便當來吃好不好？」

「嗯！」裕介和哥哥相視而笑后再次擦著其他的東西，而相葉也從整旗鼓把箱子折好然後把東西放好。過了大概一給小時候，相葉看了看手錶，已經七時多了，「好了，裕介去拿盤子毛巾，我們走吧。」

兩人一起和樂地洗了個澡，還和澡堂的年老老闆們熟絡起來。那位伯伯還說剛好澡堂要人，雖然薪水不多，可是如果相葉不介意的話請務必來上班。相葉當然高興得立刻答應，心情很好地和弟弟一起走到便利店買了好幾個不是過期的便當來慶祝。

「這樣，哥哥暫時就有一份工作了~！不過還是要找多幾份呢，」相葉拿著便當笑著和弟弟走在回家路上，「我算過了，我們一個月的開支大概是九万到十萬元，如果要存錢的話一定要找多幾分工作。」

「哥哥，等裕介再大一點就去找工作幫哥哥分擔！」裕介看著自己哥哥很擔憂，「我不要哥哥一個人那麽辛苦。」

「不會啦，裕介只要好好地讀書就好了，哥哥會努力的！不、我們一起努力。」

「嗯！」裕介本來想開口說什麽，卻看到不遠處黑暗下有兩個骯髒邋遢的流浪漢在扭打著。其中一個佔上風的流浪漢還不住地用手上破爛的雨傘打著在地上抱著什麽的那位。相葉看到立刻就走了過去，呼喝道，「喂！停手！！」

「這傢伙居然搶我在垃圾堆找到的便當盒！！」打人的流浪漢說著，扭曲的牙齒看起來面目猙獰。

「那、我給你這個……你不要打了！」相葉把自己買回來的一個新鮮便當遞到流浪漢面前，他看到了當然立刻搶過來再對地上的那個狼狽骯髒的人補上一腳，然後嗤之以鼻地拍屁股離開。

「你還好吧？」相葉蹲下來看到地上卷縮一團的人腳上還有身體都是流著血的痕跡，很擔憂地問，「要不要去醫院清理一下傷口？這樣會發炎的……」

男人不原意擡頭只是更縮起來抱著便當，然後掙扎著站想要站起來，可是還是別開臉不看相葉。相葉看他要走了就伸手拉著他的手臂，說，「要不就來我家，我幫你消毒好了。」

「嗯！我哥哥包紮很厲害的！」因爲從好幾年前開始兩個人都會被親屬無理地毆打，所以習慣了包紮傷口，「然後一起吃便當好了。」

地上的流浪漢用力甩開相葉的手，然而相葉立刻又拉著他，嘆氣后認真地說，「……櫻井先生，跟我回家吧。」

感覺到男人手臂傳來的僵硬感，相葉就更肯定，「你是櫻井先生吧？我看到鞋子就知道了，哪有流浪漢穿那麽閃亮的皮鞋的。」

雖然是滿臉狼藉，雖然滿臉是骯髒邋遢的鬍子泥巴染血的傷口，可是相葉從看到那背影時，就多少知道這個人他認識。

「好了，來吧。」相葉再次堅定地說著，緊抓著櫻井的手沒有打算要放開，「請讓我照顧你，櫻井先生。」

裕介從房東太太那裏借來了一槃熱水，跑回去自己公寓裏，「來了！熱水！」

「啊，謝謝你，放在這裡吧。」相葉對裕介道謝后拿毛巾沾了點熱水后開始清洗流著血的傷口，「裕介，不如你拿個大桶子裝多一點，我想讓櫻井先生洗個澡。」

櫻井這個時候才則頭看著相葉，只見他笑了笑說，「洗去一身的泥巴，會容易清理傷口，也會讓你舒服一點。」

等到裕介拿了一大桶水放到狹小的浴室裏后，相葉就把櫻井推進去，「來，洗好后出來，這裡是牙刷、洗臉毛巾和浴巾，還有短褲。」

在相葉的整理下，本來就有點擠逼的房間現在要在擠上一張被鋪，不過整理好后又覺得沒有太不舒適的感覺。相葉和裕介兩人把便當放在被鋪中央的矮桌上，然後把窗戶打開讓有點過分熱的房間透透氣。

洗好后櫻井走了出來，臉上的鬍子刮掉后看得出他消瘦了好多。而且臉色一點也不好嘴唇發白，唯獨雙眼的銳利光芒依舊存在。相葉看著櫻井原本很結實的身體現在可以看到骨頭，多少也有點不好受。

「先來吃東西吧！你也餓了吧？」站起來相葉拉著櫻井到被鋪上坐下，把最豐盛的便當推到他面前，「來，很好吃的！」

看著櫻井吞了口口水后就拿起便當猛吃，相葉笑著把水那到他面前，「慢慢吃，不要嗆著了。」

吃過飯後櫻井依然保持沉默，相葉也就開始幫他清理傷口。櫻井的身體上幾乎每一処都是瘀痕和傷痕，臉上也是原好的肌膚沒有幾塊，嘴角破裂眼睛也腫了起來。相葉越是幫他清理消毒眼眶就越紅，最後咬著唇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這個人，這些日子裏， 到底過著什麽地獄一樣的生活了？明明曾經是高尚驕傲的霸王，現在卻被人唾棄還要和流浪漢掙一個垃圾堆裏的便當而差點送命。

相葉細心地用綁帶包紮下，終于都把手臂、大腿、小腿背部所有的傷口處理好。吸了吸有點濕潤的鼻子，相葉就把櫻井安置好在床鋪上，然後躺在他身邊的床鋪笑著說，「來，睡覺吧，睡覺明天一覺醒來，會有好事發生哦。」

突然被櫻井用力一拉拉到那消瘦的身體内，感受到櫻井身體傳來的顫抖相葉也愕然。可是只是愕然了一陣子，就回抱著他掃著那背部，相擁入睡。